破解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的“瑞安样本”
农村金融体制创新课题组
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是一直困扰农村经济发展的一个难题，不少地方试图破解这一难题，作了许多探索，但成效甚微。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小企业融资难更是凸显。在这种背景下，浙江省瑞安市不断完善体制机制，推动金融服务创新，引导金融资本“向农、向下”，走出了一条金融资本乐于“贷小、贷农”的新路子，着力破解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收到了积极成效，实现了银行业和地方经济的双赢。同时，目前瑞安市在进一步金融创新中遇到的困扰，也县市了进一步改革金融体制、健全小企业金融机制的迫切性。解析“瑞安样本”的经验及面临的问题，对创新金融体制和金融服务，解决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都给我们带来有效的启示。
近年来，浙江省瑞安市党委、政府致力于推动金融服务创新，努力创造良好的金融生态环境，金融机构相继推出农信担保贷款、农户联保贷款、农房抵押贷款、异地房地产抵押贷款等金融创新产品，大大缓解了小企业贷款难和农户贷款难。这一方面有效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大大提升了银行的自身效益。到2009年6月末，全市各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余额623.48亿元，同比增长34.32%；人民币贷款余额482.89亿元，同比增长39.90%。存贷款量均创历史同期水平。在今年4月召开的“2009年中国金融（专家）年会”上，瑞安市荣获“中国金融生态城市”称号。
那么，瑞安市又是如何推进金融创新缓解小企业、农户贷款难的呢？
一、瑞安推进金融创新的主要做法
（一）持之以恒抓诚信建设，积极培育良好金融生态
瑞安是温州模式的主要发祥地，南宋三大学派之一的“永嘉学派”即产生于此。永嘉学派主张事功学说，强调“通商惠工”、义利并举。这种文化基因，不仅培育了瑞安发达的民营经济，也培育了民间良好的信用。这正是培育良好金融生态的条件。2008年瑞安经济综合实力和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分别居全国百强县（市）第42位和第21位；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达280.73亿元，人均存款达1.79万元。
长期以来，瑞安市十分重视信用体系建设，形成了各行各业诚信有序的局面。从2002年开始，瑞安市启动企业信用体系建设，到2008年，全市有12570家企业进入信用评价体系（有工商登记就有工商信用监管），信用级别A级以上的有1万家左右；个体户54865家，信用级别A级以上的有50251家。工商系统借助年检平台，对100%企业进行信用征集。去年以来，全是已就查无下落企业、逾期未检企业、罚后重犯企业发布3批次598条信用预警。同时，因信用审核不合格退回申请3家。信用预警信息在提醒市民风险的同时，更以无形的力量规范企业诚信经营。
同时，人行瑞安市支行在建立了有银行信用的企业、个人两大信用数据库的基础上，将未与银行发生信用的企业和个人信用也纳入诚信系统。目前已将4600多家未领取贷款卡的中小企业信息纳入到人行企业征信数据库中；103519户纳入农户信用体系，占农户总数的38.72%、有37300户农户获信用农户称号，91个行政村获信用村称号。目前，瑞安市环保信息、住房公积金信息、法院信息皆已纳入企业和个人征信数据库。
瑞安市良好的社会信用环境，使金融业信贷质量一直保持优质水平。2008年银行业实现账面利润18.46亿元，人均创利80多万元，在全国县级市首屈一指；银行不良贷款率连续多年全国最低，特别是在全球金融危机影响下，各地不同程度出现逃废债行为，但瑞安市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率实现双降。2008年银行不良贷款率四级分类仅为0.29%，到今年6月末更是下降为0.19%。交行、中信、华夏、浙商和招商等股份制银行不良贷款保持零纪录。
良好的金融生态环境，使瑞安成为金融机构网点和业务拓展的必争之地。目前，瑞安已有各类银行机构16家（另又有2家在筹建），170多个网点。同时，瑞安也是保险公司必争之地，设有16家财险公司，8家人寿公司。并且所有设在温州的保险公司在瑞安都有营销点。此外，瑞安的银行承兑汇票成为香饽饽，是外地银行竞购目标，外省一些大银行专门派员在瑞安收购银行承兑汇票。瑞安市良好的社会信用环境，创造了金融业上信贷质量保持优质水平的纪录。
（二）政府扶持搭建银农银企合作新平台
近年来，瑞安市政府不断探索建立推动银企银农合作的新机制。2006年3月有合作银行（农村信用社）、供销社等8家核心会员组成的瑞安农协成立，近百家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机合作社、村经济合作社为基本会员。以往分散的供销社、农村信用合作社和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农协合为一体。“三位一体”的运作机制打通了农村金融改革与农村合作组织建设这两个相互分割的领域。通过农民组织化，降低了农民与银行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通过合作社担保和农户联保，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户贷款抵押难、担保难的问题；而合作社在产品供销方面建立统一的渠道，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千家万户小生产与千变万化大市场这一矛盾。2007年11月，瑞安“三位一体”模式入围第四届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2007年12月入选年度“全国改革十大探索”；2008年11月，最终入选“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创新案例”。
为了使“三位一体”模式进一步落到实处，瑞安市于2003年建立了农信担保公司，由市财政和市供销社共同出资500万元（后扩大为1000万元），作为市农信担保公司注册资金，重点为农业龙头企业、农村专业合作社和种养大户提供贷款担保。通过这种方式，5年多来，瑞安农村合作银行累计发放贷款1.3亿元，没有出现过一分钱坏账。
近年来，瑞安市制定出台了一系列推动金融业支持“三农”的政策，整合全市涉农经费3000万元，支持农村合作经济组织发展，捆绑用于具体产业项目实施。
瑞安市还探索建立健全金融机构小额贷款激励机制，完善金融机构风险补偿机制和考核奖励办法，并财政落实1320万元用于风险补偿及各种贴息。
瑞安市政府还精心谋划搭建银行与农业项目、中小企业之间合作的平台。去年成功举办了金融服务地方经济活动，各家金融机构积极与企业、重点工程、“三农”项目等合作，共有237个项目实现签约，授信贷款额度达104亿元。今年4月，又举办了金融服务地方经济推进周活动，全市各金融机构分别与2395家中小企业和87家农业龙头企业达成合作意向，授信额分别达11.64亿元和10.4亿元。
（三）金融机构积极创新小额贷款方式
在瑞安市政府的积极推动下，目前全是各金融机构推出支持“三农”和中小企业发展的金融特色产品近50个。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创新。
1、探索扩大有效抵押物范围。小企业、农民贷款难，本质上是抵押难、担保难。在探索扩大有效抵押物上，瑞安人进一步显出了“敢为天下先”的创新精神。
（1）破解农房抵押贷款难。农房是农户普遍拥有的财产，但由于宅基地产权的不明晰，一直以来农民无法以农房作为抵押物来贷款。瑞安市于1989年开展农房抵押贷款试点工作，但由于法律和贷款操作中种种因素的制约，一度停办。2008年以来，人行瑞安市支行将继续推广农房抵押贷款试点工作作为服务“三农”，推进创新创业的重要举措。主动与瑞安市政府及相关部分协调解决相关问题，并出台《农房抵押贷款管理办法》，扩大农房流转范围。明确受让对象由原来以村为单位的流转延伸到所在县（市、区）的农业户口人员。将抵押权人范围从银行业金融机构扩大到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农信担保公司和小额贷款公司。将商业银行推行农房抵押贷款的规模和增量纳入银行业金融机构目标考核内容，激励引导银行机构加大对农房抵押贷款支持力度。
集体土地性质房地产作抵押贷款实施办法试行后，预计瑞安市可增加银行资金投入30亿元。有效缓解农民贷款难问题，助推“三农“发展。目前，农行瑞安支行、瑞安市农村合作银行等纷纷开展农房抵押贷款业务。以瑞安市农村合作银行为例，截止6月底，发放农房抵押贷款1473笔，金额44579万元。
（2）率先推出海域使用权抵押贷款。2005年，农行瑞安支行在浙江率先开办海域使用权抵押贷款。瑞安濒海东海，拥有浅海滩涂2.3万余亩，浅海、滩涂资源丰富，海域使用类型众多，包括渔业、交通运输、围海造地等。这是瑞安农行根据区域特点大胆创新的一项新金融业务。此项业务将海域经营权纳入贷款抵押范围，开辟了一条新的渠道，有效破解用海业主贷款瓶颈，拓宽了融资渠道。
（3）率先开展商标质押业务。2009年4月23日，瑞安建行和通力公司正式签订了《银企合作暨推进商标专用权质押业务意向书》，率温州之先推出商标质押业务。瑞安市拥中国驰名商标24件、浙江省商标31件、温州知名商标40件，位居全国前列。启动商标专用权质押贷款，将无形知识产权化为有形资金，为中小企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信贷支持。
（4）首推商位使用权质押贷款业务。2009年5月15日，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瑞安支行正式推出了面向瑞安商城市场经营户的商位使用权质押贷款业务，并成功发放笔贷款，金额为15万元，成为温州地区首个开办此项业务的银行。目前，瑞安商城共有5672个商位，许多商位优先承租权的市场转让价均在100万元以上。按商位有限承租权的市场转让价100万元估算，商位价值达5亿—6亿元，按照50%有抵押率，可为上亿元的贷款提供担保。商位使用权质押贷款不仅解决了市场经营户融资难问题，又反哺了关联的生产型小企业，支持了中小企业的发展。
（5）创新外地房地产抵押贷款做法。瑞安人在外地投资的房产达百亿元之后，但由于外地房地产抵押贷款评估成本高、耗时长，融资渠道受限。今年5月，人行瑞安市支行通过搭建在外抵押物评估、登记服务平台的创新做法，在沪杭等瑞安人置产集中的地方专门设立金融服务机构，提供外地房地产评估和抵押登记服务，从而有效提高信贷效率，畅通资金回流渠道。2009年5月1日，瑞安市全面推开外地房地产抵押贷款，本地企业家可利用外地房产抵押在瑞安进行融资。这将为瑞安经济发展提供强有力的资金支持。
2、让金穗惠农卡真正惠农。农业银行瑞安支行在浙江省首创四种创新贷款方式开展金融支农试点，农户可以通过所在公司、农村专业合作社、村级经济合作社担保，或者3户以上农户自愿联保等方式，向农业银行申请小额贷款。农行小额贷款的抵押方式除房产外，还尅以用交通运输工具、大中型农机具、荒地承包经营权、林权等。瑞安农行推广小额农户贷款以金穗惠农卡为载体，采用“一次授信，循环使用”的办法，贷款额度在5万元以内。金穗惠农卡具有存取现金、转账结算、消费等基本功能，同时还向持卡人提供财政补贴代理等特色服务功能。
3、开展小额贷款公司试点。为了充分利用民间资本、缓解银行信贷压力，破解“三农”和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瑞安市华峰小额贷款公司于
二、瑞安进一步创新金融面临的问题
尽管瑞安市这些年在金融创新上作了许多探索，也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但由于金融体制和政策上的原因，瑞安中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金融危机发生后，我国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但绝大部分资金流向政府投资和国有企业投资、大企业投资。对民营中小企业来说，依然只闻雷声，不见下雨。据了解，瑞安市工商登记注册的企业达2万户，但实际发生贷款的只有2000户，这说明有一部分小企业自有资金比较充裕，但有相当一部分企业的融资是通过民间借贷来进行的。
（一）信贷支农资金不足，不能很好地满足农民和农村企业的信贷需求。瑞安市场经济发达，农民具有非常浓厚的经商创业意识，在经济发达的乡镇，对于农民从事生产经营的大额资金需要，尤其是产业结构调整中发展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生产所需要的资金，农村各金融机构，在受到农村合作银行资金总量、存贷比例、单户比例的限制的情况下，使上述信贷资金需求不能得到更好的满足。
（二）农村金融机构网点布局不够完善。由于银行是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瑞安西部贫困山区经济落后，人口较少，因而各金融机构不愿在这些地方设立分支机构，原先有分支机构的国有商业银行在股改后也纷纷撤离。瑞安目前还有8个乡镇没有金融机构。多年来，这些地方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不断反映要求在西部乡镇设置金融机构的提案、建议。虽然农村合作银行推出流动手续，而不设计现金业务，因此远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农民对金融的需求，严重制约了地方经济的发展。
（三）金融机构之间竞争的不平等。有些部门制定的一些政策对农村合作银行带有明显的歧视。有关部门规定，社保基金、住房公积金等指定必读存到国有控股商业银行，瑞安20多亿元社保基金农村合作银行一分也争取不到。尽管省政府曾经发文农村合作银行和国有商业银行真正履行着支农惠农的职责，经营成本明显高于其他商业银行。在金融监管上，设在县级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几年轮流抽检一次，而农村合作银行是每年必备审计检查。在存贷款资金比例的限制上，大型商业银行在基层的机构可以突破75%的上限（系统内总量调剂，总量控制），但农村合作银行却必须严格执行75%的比例，这使农村合作银行的贷款资金受到限制。这些导致了农村合作银行竞争力的弱化。
三、建立完善小企业和农户融资机制
有数据显示，2009年季度近5万亿新增贷款有3∕4就进入了国有企业和政府项目，中小企业贷款数量极少。也就是说，仅靠增加信贷总量，是无法解决小企业和农户融资难问题的。
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由于小企业和农户单笔借款数额小、笔数多，且手续繁琐，而且部分中小企业不同程度存在财务报表不规范、数据失真、资料不全、不良贷款多等现象，银行因此不大愿意给小企业和农户贷款。目前国内商业银行的贷款准则、管理办法对于大型企业和中型企业的差别基本上不大，但对于小企业，不论是风险评价、贷款管理体制等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以农村信用社（农村合作银行）为例，按照有关政策，贷款利率一般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10%—20%。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最需要金融扶持、最弱势的农民在享受金融服务时的成本却。要从根本上解决“贷小贷难”问题，还有很多制度需要突破，重在健全融资机制。
（一）用稳定的优惠政策引导资金“向下走”
由于“贷小、贷农”费用大，成本高，相对来说风险也大，因此要引导资金“向下跑”，必须要有稳定的优惠支持政策配套。
目前，我国对农村信用社、村镇银行都有一些优惠政策，但一则针对特定机构的，不是“普惠”的，二则力度还不够；三则政策不够稳定，往往是短期的。目前需要制定“普惠”的、相对稳定的、力度足够的支持政策。“普惠”也就是不论何种银行机构只要“贷小、贷农”都可获得支持。这样做的效果肯定要比单纯要求大银行成立中小企业信贷部好得多。
目前瑞安市农村合作银行正在开展“走千家访万户共成长”活动。瑞安全市有22万户农户，该行已经走访11.4万户，并为10.3万户建立了信用档案，这是一项真正的面向农村的金融毛细血管再造工程。近年来农村合作银行致力于服务“三农”同时扩大农村市场占有率，到今年7月底，瑞安农村合作银行的贷款余额达75亿元，其中58亿元放给涉农项目，占总量的70%以上。农村合作银行尽可能提高贷款户的覆盖面，75亿贷款，共32300户，平均每户贷款额为23万余元，基本做到了“贷农”、“贷小”。近几年瑞安农村合作银行每年新增客户3000至4000户。
瑞安农村合作银行作为全国全省改革试点单位，于2005年4月12日由瑞安市农村信用社整台改制而建立，全辖现有营业网点77个。按照《国务院关于印发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方案的通知》（国发〔2003〕15号）文件精神，对试点改革的瑞安市农村信用社，国家予以一些扶持政策，一是企业所得税按应纳税额的减半征收，二是营业税下浮2%，按3%的税率征收，几年来，国家对瑞安农村合作银行的税收优惠近2亿元。但这一优惠政策到2008年底结束。瑞安农村合作银行董事长叶秀楠呼吁国家或省里继续实施优惠政策。
相对稳定的优惠政策，能使金融仅够有稳定的预期，愿意深入、持久地去开发农村低端客户市场。
另外，在农村金融市场上，需要适当调整邮政储蓄银行的资金管理办法。储蓄银行目前在农村凭借其天然的网络优势发展迅速，但目前规定，邮储银行的资金“卖”给其他金融机构后，只能作为“同业存款”用于支付清算，而不能作为“一般存款”用于放贷。对此应作适当调整。邮储银行的资金“卖”给农信社、村镇银行等县域银行机构后，允许作为“一般存款”用于放贷，这样便可以大减弱“抽血机”作用，大大增强农信社和村镇银行的资金实力，进而增加对小企业及其他低端客户的支持力度。
（二）建立健全相应的信贷支持体系，进一步完善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体系
瑞安之所以在支农贷款的金融创新上取得成就，一条重要原因是建立了一个相对完善的信用担保体系。“通过三位一体”建设，农户贷款可以通过专业合作社担保、农户联保、农信担保等来实现。但是担保的规模还远远不够。
中央、地方各级财政要进一步加大对担保机构的投入力度，支持地方通过各种渠道建立中小企业的担保机构和再担保机构。除了组建政府为主导的非盈利担保机构重点支持小企业和农户贷款外，还要建立风险补偿基金，对即溶机构小企业贷款按增量给予适度补助。
（三）利用新型融资工具拓宽融资渠道，同时积极稳妥推动民间借贷合法运行和规范发展
经过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发展，我国民间积累了大量财富。尤其是像浙江这样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民间资本充裕，民间借贷十分活跃，金融创新动力十足。据估算，仅温州市的民间资本约6000亿元，瑞安有约600亿元。巨大的民间资本，用得好，可以在经济建设中发挥倍数效应；用得不好，就像是一个炸弹（用于投机性的炒房、炒煤、炒股、放高利贷）会危害社会。如果引导民间资本阳光化运作，有序地投向经济建设，是一个迫切需要破解的课题。
，开辟更多直接融资得到渠道，在经济发达的县市设立非上市企业股权交易市场。一方面解决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另一方面引导丰裕的民间资本进入到产业投资上来。扩大债券、中期票据等债务融资工具，探索发型中小企业集合债等，促进企业合法、合规地拓展债券融资渠道。
第二，以合作社为平台，开展农民资金互助社试点，建立“生产合作+信用合作”模式，资金互助社向社员融资，为社员提供贷款。
第三，目前政府的重点工程投资基本上采用银行贷款，实际上可采取发放债券的形式，吸收民间资本参与经济建设。
第四，鼓励发展各类股权投资基金。目前浙江省政府已建立创业风险投资引导基金，引导各类风险投资加大对初创期的成长性、科技型中小企业的投资。一些市、县也成立带有引导性的投资基金，引导更多的风险投资基金去投项目、投企业，既把民间资金导入阳光化、合法化途径，又有效地满足成长型企业的融资需求。
（四）大力发展民营商业银行、村镇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服务草根经济
通过政策扶持引导、市场化方式整合，努力打造地方中小银行，这对服务地方、小企业的成长大有裨益 。这些年“浙银品牌”已逐渐叫响。浙商银行、以泰隆为代表的小民营商业银行，“小机构、小贷款、小客户”的发展地位非常有特色。这些地方民营商业银行在实践中摸索出了安全快捷的放贷模式，使贷款像存款一样方便。最为典型的泰隆商业银行参考“三品”（人品、产品、押品）、“三表”(水表、电表、海关表)的审贷模式，实现了定性和定量因素的有机结合，在小贷款中做出了大业务、大市场，真正成为小企业成长的伙伴银行。
村镇银行的建设步子需要加快。8月23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到浙江永嘉县瓯北镇恒升村镇银行进行调研时，对村镇银行建设提出的5点意见，为村镇银行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村镇银行直接面向农户和农民办的微笑企业，政府鼓励试办村镇银行。目前全国正在进行试点，要在试点的基础上逐步扩大。
第二，村镇银行和农村经济发展相辅相成。农村经济搞好了，村镇银行才有发展的基础；村镇银行对农业和农户进行支持，农业和农村经济才能更好的发展。第三，村镇银行也要有健全的公司治理结构、严格的监管制度。要通过稳健经营，防范风险，确保健康运转。第四，村镇银行要面向农村、面向农户、主动服务。第五，银行监管、财税等部门要对村镇银行的发展给予支持和服务。
作为主要为“三农”提供金融服务的小型金融机构，2007年3月以来，全国已有100多家村镇银行试点，其中浙江省10家。村镇银行坚持“机构小、额度小、客户小”的定位，以“农”字为经营特色，在支持三农发展上起到了积极作用。例恒升村镇银行今年4月21日开业，4个多月来共吸收存款2.2亿元，发放贷款1.87亿元。尽管浙江省的村镇银行试点在全国走在前列，但数量还不够多，发展还不够快，像瑞安这样经济比较发达，但城乡差距较大，一方面民间资本充裕，另一方面农村发展对资本需求又十分旺盛，是十分适合发展村镇银行的地方，但至今没有设立村镇银行的指标。目前，村镇银行应当结束“试点”，转入“正常发展”；停止要先将“指标”报国务院审批的做法，改为只要省级政府承诺承担风险处置责任，便可以由银监部门直接审批，以便早日达到全国2000家的初步目标。在更进一步的深化改革中，应放宽设立村镇银行的主发起人。今后要允许符合条件的自然人发起组建村镇银行，以造就一批真正的“草根银行”，更好以服务低端客户，为草根经济服务。
在目前我国的金融体制下，银行业是垄断行业，且我国的存贷款利差（目前一年期存款利率2.2%，贷款利率4.2%）在国际上是之列，只要允许准入，就是给了高额利润的机会。据调查，浙江银行业利润十分丰厚，2008年全省银行业金融机构实现利润912亿元，占全国的1∕6多。其中，萧山区银行业的利润是33亿元，占GDP的3%—4%，而萧山全部工业利润是93亿元；瑞安银行业的利润是18亿元，占GDP的4%—5%，而地方财政收入是24亿元。开办村镇银行，要十分注重把握市场定位，把村镇银行真正办到乡镇。根据已经试点的经验表明，在经济十分落后的穷乡僻壤，村镇银行由于吸储困难和贷款需求不足，村镇银行的赢利甚至生存十分艰难；但在经济较好的地方，经营村镇银行，在坚持面向农户和农民办的微小企业的前提下，依然能实现支持三农和银行自身发展的双赢。而且会引发同行业的“鲶鱼效应”，在竞争中提升服务。
发展小额贷款公司，为急需资金但又达不到银行贷款门槛的小企业和农户提供了新的融资渠道。由于小额贷款公司由当地民营企业发起设立，对当地产业情况十分清楚，市场信息对称，因此，办理贷款的手续简便。到2009年6月末，浙江省共审核通过小额贷款公司试点方案82家，正式开业营运69家，注册资本总额91.93亿元，贷款余额97.01亿，其中纯农业（种养殖业）贷款和100万元小额贷款已有65.24亿，共12519笔，平均为52.12万元，平均年利率16.42%。去年10月试点到今年6月末，累计贷款275.75亿元，累计27312笔，平均贷款额度为101万元；其中纯农业（种养殖业）和100万以下小额贷款累计120.65亿元，累计22182笔，户均贷款54万元。
小额贷款利率合理，“开正道”引导民间利率下降。目前的贷款利率按年算，农业贷款利率为10%—13%，个体工商业贷款利率为13%—17%，远低于当地民间融资的利率。浙江全省小额贷款公司开业后，民间借贷利率大幅下降。
（课题组负责人：蒋珍明 蒋良奉；执笔人：厉佛灯 金国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