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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安古镇:两岸多少事 此地总关情

2011-06-09 来源:福建日报 点击数:3972

 

春分时节下闽安,出福州往马尾方向,半小时车程就到。南国春早,加上近些年来相关部门投入巨资修复,连带环境也改善了许多,甫入古镇,但见杂花生树,鸥鹭翔集。
闽安镇以“闽赖其安”而得名,古称闽安汛,后改称闽安,为福建四大名镇(闽安、洋口、石码、涵江)之首。闽安雄镇闽江最下游,江流到此,突地狭窄了——南岸石龙山与北岸红山夹峙形成闽江最窄处,落潮时江面宽度仅330米,这就是俗称的“闽安门”。闽安也因了这个天险,成为“省城门户”。唐昭宗景福年间(公元893年),唐朝在此设巡检司衙门,此后的宋元明清沿袭为军事与海上贸易重镇,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因福州与台湾仅一水之隔,明清两代,闽安成为祖国大陆保卫台湾的指挥中心和军事大本营,因而保留大量戍台文物古迹,被誉为“戍台文化活化石”。
闽安戍台重要古迹有:郑爷鼻、清协台衙门、清闽安水师左右营府、虎头山戍台清军义冢、天后宫、迥龙桥、闽安古城墙、闽安炮台、闽安古港、清军旗人营兵房等,还有一批祖籍在闽安的台湾民众的祖祠、祖居、庙宇等。
闽安郑爷鼻港湾曾是郑成功五路大军、三万水师、数百艘战船集泊的军港。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郑成功亲率40艘炮舰攻取闽安,此后14年间,郑成功数度进驻,把闽安镇当作反清复明和收复台湾的根据地,郑爷鼻山头就是乡人纪念郑成功驻泊水师于此而得名。当年,闽安港樯桅云集,旌旗耀日。1661年,2.5万子弟兵追随郑成功渡海东征,驱荷复台,立下不朽功勋。
闽安协台衙门建于清顺治十五年(1658年),作为闽台军事防衙指挥机关,在巡检司原址上扩建而成。协署建在闽安古城的西门口,巡检司迁出另建东侧江边。闽安镇巡检司衙门从唐代设置沿袭到清朝覆亡,衙门内至今还保存着宋元祐六年(1091年)的石孟,清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的“英军侵犯厦门报警碑”等古老遗迹,衙门内的马槽据说是郑成功驻扎此地时饮马用的。
清闽安水师分左右营,分驻闽安邢港两岸。左营驻草尾,建有炮台及驻防兵营。右营驻北岸,至今这里仍称右营尾,建有驻防兵营及操演场。两岸隔江相望,邢港口集泊水师舰船。左右营水师巡防水汛,广达东南沿海数县。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收复台湾后,台湾隶属福建管辖,戍台军队就是调自闽安。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闽安协台衙门改设副将驻防,所辖左右两营官兵进入正规应制,属绿营兵,设水陆十营,远赴台湾嘉义、淡水一带驻防,以万人更番,三年一轮,直至清末。今台湾淡水、嘉义一带的万福营,高雄市的左营,就是当年闽安水师左右营的轮守处。闽安水师当年在台湾的巡防路线是:高雄-花莲-钓鱼岛-基隆-淡水-台中-高雄,亦从旁佐证钓鱼岛古来就是我国领土。
虎头山戍台清军义冢,位于闽安古镇虎头山东麓。1874年,日本派兵3500名,舰船11艘侵入台湾,闽安左右营将士跟随船政大臣沈葆桢赴台驱日,135名将士为国捐躯,牺牲者的遗骸被运回归葬于此。义冢面向东北,面宽13米,纵深11.5米。日本人经此一役,知道国力尚弱,乃雌伏二十年,终于策动甲午战争,窃取台湾。此外,古镇深坑里龟山口还有三座丛葬的大义冢,碑载分别是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道光十三年(1833年),光绪戊寅年(1878年)。碑文阴刻:“义冢、左右营重修”等字样,都是轮戍台澎宝岛殉国将士的遗骸,用陶罐运回闽安故地安葬。
闽安天后宫规模宏大、雄伟壮观。《福州府志》载:康熙十九年(1680年),康熙帝准备收复台湾,总督姚启圣、巡抚吴兴祚为保水师攻台顺利,在闽安镇城隍顶“龙门”摩崖旁建了颇具规模的天后宫。天后宫建成后的1683年,施琅率闽安水师左右营攻克澎湖,收复台湾。天后宫面向海口,香火鼎盛。现今台湾新竹城隍庙,就是当年施琅复台后按照闽安城隍庙图纸仿造。闽安城隍庙是古代船只进入闽江口的航向标,这座建筑面积3300平方米、高耸古镇中央凤髻山顶的宫殿式庙宇,如今成为两岸同胞感情交流的纽带。当日恰逢数位闽安籍台胞回乡省亲谒祖,当他们听说这里就是新竹城隍庙的祖祠,旋即上香叩拜,其虔诚之状,令人动容。
迥龙桥是古代闽安通往闽江下游和闽东的通道,始建于公元901年。清闽安水师左右营隔江设立,来往于此桥。清道光年间,古石桥倾圮,严重影响军训、交通和海防安全,闽安协镇副将、抗英名将江继芸和大量戍台将士捐款助修,历时年余,于道光二十年(1840年)竣工。迥龙桥南北横跨邢港,全长66米,宽4.8米,4墩5孔,采用罕见的船形桥墩,花岗石平梁结构。石栏柱顶雕刻奇兽、珍果,是唐宋石刻遗迹。迥龙桥的绝妙处在于它还附带有桥南的玄帝亭和桥北的圣王庙及观音阁三个古建筑,使桥南到桥北错落有致地连成了一组颇具唐宋风格的古建群落。“船到迥龙始到家”,当地这句古谚说的不仅是戍台将士,还有数百年来足迹远及东洋南洋的行商游子的望乡之情。
闽安古镇,遗迹太多,真可谓“千年文章说不尽”。春和景明,登上城隍顶,内可眺闽江,外可眺海峡,但见江水滔滔,海水滔滔。江山形胜,逝者如斯,阅尽多少兴废分合,而两岸的血脉亲情又岂是流水所能阻隔。